姚千目道:“咱家闺女你又不是不知道,憨憨傻傻的,哪里会巧言善辩,你再看那雨阳于水龙峰上埋伏如此多的玩物,心机很重,咱家闺女肯定是挑明了
关系要雨阳来咱落花谷。换做是你,身份平平,落日城的一家大势力突然邀请,你会去吗”
怀谷叹了口气:“这傻闺女。”
姚千目掐了一下怀谷腰间:“还不是随你当年你可是最憨傻的那个了,姐妹们都笑话我说千万别要了这个榆木疙瘩。半点不开窍。”
怀谷转身将姚千目揽入怀中:“那你为何还看上我”
姚千目掩面而笑,轻轻从怀谷怀中跳出,跃入那梧桐树后,露出半边笑容:“你猜。”
而后一蹦一跳回去了。
怀谷负手而立,望着娇妻还是如少女般调皮,摇了摇头拉拉衣服,转身继续望着玉珠。
阳家。
偌大的广场上,有一群七八岁的女童欢声笑语,跳皮筋、踢毽子、跳房子,玩得不亦乐乎。
有豆蔻年华的少女坐在树下,靠在身旁少年的肩膀上,念叨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憧憬的生活,一手挽臂一手指向天空,眼中满是希望。
有桃李年华的少女嬉戏玩闹,成群成群的走在一块,不知窃窃私语些什么。
还有而立之年的女子和郎君于广场上散步,有的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肚子,正在给孩子想名字。
更有白发苍苍的老妪和老头坐在竹椅上,回忆着年轻时的事情,偶尔看到那些年轻女子,还会赞许的点点头,感慨一声年轻真好。
广场旁边的阁楼上,开了一扇窗户。
有一名男子侧身坐在窗户上,一手插兜一手提着酒壶,偶尔望向广场上的景象,偶尔看着怀中夹着的玉球,一言不发。
突然有人推门而入,是一名娇美的中年女子,明显刚刚沐浴而出,头发湿漉漉的,仅以一件浴衣掩盖身体,露出雪白的香肩和玉足。
她见男子坐在窗户上笑了一声:“小奚,怎么还在看呢”
男子没好气的放下酒坛,拍了拍额头:“说多少遍了月儿,不要喊我小奚,娘里娘气的。”
女子跑到男子身边,轻轻蹲下,把脑袋放在他腿上,抬头望着这名如意郎君:“好,以后不喊你小奚。那小荣和小奚荣,你选一个吧。”
名为奚荣的男子叹了口气,伸手向赏给女子一个板栗,谁知道她俏皮的躲过,去到衣柜旁更衣。
奚荣道:“整天没个正经,就不能喊我的名字吗”
女子穿好衣服,捋了捋秀发,搬来一张椅子靠着奚荣而坐:“好的小奚,知道了小奚,以后就叫你的名字,好不好小奚”
奚荣拼命揉了揉女子的头发,没好气的提起酒坛继续喝酒。
女子望向玉珠,只见映射出来的,是雨阳引爆水龙峰上的玩物,将武朝等人给炸出尺元境,随后抬头望向阳天岭,丢给他一块玩物,两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阳
天岭便坐在云朵上飞走了。
女子道:“这个少年有些本事呢,没想到能把天岭震慑住。我怎么看他有些眼熟”
奚荣道:“还记得几天前我们去接蓉儿回家的时候吗。”
女子惊呼:“这便是拐骗蓉儿的那个少年”
奚荣死死盯住女子,然后叹了口气。
女子道:“难怪你如此关注这少年,小奚,你不会要找他麻烦吧以你的修为,欺负他是不是有些”
女子名为杨月儿,乃是阳明凰的第三个闺女。
那天阳家气势汹汹离开落日城外当着雨阳的面带走阳蓉儿,这杨月儿便是在古战车上的一人。
而他身边的男子奚荣,便是当时一脚踩在疯子脑袋上的嚣张男子。
佩剑男子、儒雅书生、魁梧大汉、插兜男子,奚荣是最后那名。
直到今天疯子回想起来,还是最想单打独斗之下把这名双手插兜目中无人的男子教训一顿。
奚荣没有说话。
阳月儿紧紧抱着奚荣的手臂,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盯着玉珠上的景象。
很快,阳月儿发现了一件很令她震惊的事情。奚荣一直盯着的玉珠上,呈现出来的并不是阳天岭,而是那个眼角下有颗泪痣的雨阳。
所有人都可以支付一些银子得到一件转播尺元境中战斗的玉珠,以观赏年轻一辈的战斗。
想看谁,只需要灌输元气玉珠便能凭意念而动。
一般都是自家人看自家人,如此重大的比赛,谁会去观赏其他仙家势力的弟子呢
换做别人可能会,但换做奚荣,阳月儿绝对不相信。
因为整个家族上下,唯自己心上男子奚荣照顾自己的弟弟阳天岭。
后者身下那件可御空而行的异宝,便是奚荣送他的。
可现在阳月儿看到的,却是奚荣丝毫不关注阳天岭,一直看着雨阳。
阳月儿吃惊的望着奚荣,看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玉珠,觉得他应该是陡然发现这名少年有些意思,或者说因为阳蓉儿的原因特别关注罢了。
但陪着奚荣看了好几遍,阳月儿发现奚荣不断重复雨阳有五六遍了。
阳月儿问道:“小奚,为什么”
奚荣喝了口酒,道:“月儿,还记得当年我从天荒古国来到落日城,与你结婚之时,说过什么吗”
阳月儿回想了一下,突然瞳孔收缩,嘴唇微颤:“你说只要找到自家师傅的孩子,便会为他叛出阳家,叛出我。”
奚荣并非落日城人,而是和天荒古国隔海相望的天荒古国的武夫。
那年阳月儿正值芳龄,偶然碰到奚荣,日久生情,两人很快定下婚约。
而在洞房花烛夜,奚荣说了件事情。
他来自天荒古国,一身修为是自己师傅经过几次点播和
几份机缘赠送而得,他离开天荒古国,是因为师傅一言不发的离开,他追随出来。
可一路跟随到落日城,便不见了师傅的踪迹。
奚荣说他要在落日城找个落脚之处,偶然碰上了自己喜欢的阳月儿,偶然入赘的阳家。
但奚荣的心,永远是要找到自己的师傅。
只要找到他,便会叛出阳家,离开阳月儿。
阳月儿当时没有在意,觉得一个莫名其妙的师傅,只要待得久了,便会改变心意吧。
另外,这几十年来都没见奚荣找到自家师傅,反倒是一天天和自己关系越发好,便不在意了。
但今天,奚荣变了。
阳月儿捂着嘴,突然哭出来:“你说那雨阳是你师傅的孩子”
奚荣点点头:“很像,很像很像。”
阳月儿跪倒在地,难以置信,和自己同床共枕如此多年的夫君,莫非要离开了吗
还并非自己的诺言为了找到自己的师傅,而是一个和他很像的,可能是子嗣的少年。
还偏偏是与阳蓉儿有瓜葛的少年。
奚荣道:“不过你不用太担心,现在毕竟没个定数,我不会直接离开阳家的。我会一点点看看这少年,有机会的话,碰面问上两句。”
阳月儿双目通红:“若爹让你对付那少年呢,毕竟因为蓉儿”
奚荣喝了口酒:“那以后,就再也不要喊我小奚了。我从小无父无母,一切都是师傅给的,我不能忘本,对不起月儿。”
阳月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奚荣翻身跃下窗户,丢掉酒坛丢掉玉珠,紧紧抱着阳月儿:“不要担心月儿,若是你爹愿意接受那个少年,我们便不会分离,不过在一些大是大非面前,我会选择保护那少年的。”
阳月儿藕臂紧紧抱着奚荣,不断哽咽:“小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