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雨阳早早起床将屋子打扫一番,做好早餐唤雨花落起床。
雨花落懒洋洋的,时常睡到正午太阳高悬之时,根本不会为一份早饭而起,雨阳自然叫他不醒。
少年习以为常,冲屋内喊了一声:“爹,粥我放桌子上了,您若是饿的话就起来吃吧。我今天上山捡些干柴,中午就回来。”
也听不到回声,雨阳拿起家中木桶往村子里走去。
上山之前,他要给家里再添些水。
水井在村子中间,很久以前便挖了出来,但听说用了没多久,便成了一口枯井,滴水难出。
这让村民都犯了难,没了井水,吃水都成了问题。
开始村民还希望能有人帮忙再挖一口井,或者这口井能恢复使用,但等了许久都没有音信,只得被迫去隔壁村庄求水。
隔壁村庄自然不乐意,经过协调和村长间的交谈,这才允许村民打水,但每人每次只能一桶,困难的很。
当然这只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村里这口井便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出甘泉来,香甜可口,夏日多有调皮的顽童玩累了,几人合力打上来一桶甘冽的井水,大口大口灌下,舒服的很。
隔壁村庄知道了,开始是嗤之以鼻又如释重负,想着这帮家伙终于不用来自己村子挑水吃了。
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名老者来村子这边查看井水情况,心血来潮喝了一碗,大声赞叹此水竟然如此甘甜。
一传十十传百,隔壁村子竟然反过来求水喝。
村长咧嘴笑笑,说挑水可以,但是不能告诉其他村子的人,不然每天都有人来打水,那怎么行
久而久之,两个村子因为一口井,变得很是融洽。
但有个问题就是每天打水的人太多。
雨阳带着桶来的时候,早已人满为患,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提着一个水桶。
少年乖乖的排在人群后面。
一次运水,自然不可能供给多天饮用,便有人拖家带口的来打水,雨阳只有一人,因此只能一趟一趟的送。
大概送了六七趟,双手都感觉酸了,这才作罢。
太阳已经朝着头顶的方向去了,若再不上山,今天就捡不到干柴了,剩下的水还是等晚上回来再挑吧。
这样想着,雨阳背起背篓和草帽上山,打算顺带再摘些野草回来。
往山上走再次经过水井旁边的时候,少年朝那边看了一眼,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
临近山脚,突然听到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循着声音过去,发现一家农户前,有一对母女跪倒在地哭哭啼啼。
看到熟悉的模样,雨阳心头一紧。
木屋前的小牛棚里,一头黄牛横死于地,肚子被挖了个大
洞,内脏都滚落出来,鲜血淋漓。
黄牛旁边那一对母女,其一年纪过半,只是普通的乡村妇女,模样不算娇美,平平无奇。
其二和雨阳年纪相仿,是扎着一对羊角辫的小姑娘,清秀可爱又透有一丝秀气。
这是村里医生林位平的家。
说是医生,只是年幼跟着家中长辈去过村子外的青叶镇见过些世面,又读过一些书,找名师傅学过医术皮毛而已。
但即便如此,也是村子里唯一能够看病治病的人。
他医术不算精湛,大病治不了,但多年的经验对付些小病那是信手拈来,恰巧村子里常年没有大病,偶尔一些小感冒被治的服服帖帖。
借此,林医生在村子里名声极大,一些没见过世面的人总喜欢喊他妙手回春的神仙。
可在少年看来,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仙
也是这样,在村子里林医生比一般村民富有,从能买来一头来黄牛帮忙春耕秋收便能看出。
但此刻黄牛死相凄惨,只怕对他打击不小,不然那对母女也不会哭哭啼啼,悲痛欲绝。
而这对母女雨阳也是熟悉,小时候没钱他经常会帮医生打下手帮忙,偶尔几次还留下吃过饭,自然也见过认识。
那年纪较长的是医生的妻子名叫赵美,正值芳龄的是医生的女儿林雨沐,外人习惯喊她小沐。
另外也算是同龄的原因,雨阳和小沐的关系,算得上好。
少年走上去,弱弱问道:“赵阿姨,这是”
赵美眼睛红肿,不断哽咽:“昨天晚上,村里的疯子突然跑到我家门口,一会哭一会笑,他像发了疯一样对我家黄牛出手,那疯子力气大,几下把黄牛给打晕过去。位平着了急,大喝着让疯子离开。结果疯子反手也把位平打昏了过去。”
“我和小沐害怕,又不敢去惹那疯子,只能把位平拖回家。”
“那疯子一直在门外喊到后半夜才离开,我们还以为没什么事情,谁知道今早我起床,发现黄牛已经被开膛破肚”
黄牛倒在地上已经没了生气,肚子上的口子有脸盆那么大,伤口不均匀像是被硬生生撕开的。
雨阳大惊失色,疯子力大无穷两百斤的壮汉在他手中如若无物,一头黄牛只怕也难入他法眼。昨夜说不定疯子发疯从自己家离开找到林医生家,打伤了林医生将黄牛开膛破肚
雨阳扯开话题道:“林医生怎么样了”
小沐看着雨阳,心中安定了不少,弱弱回答:“爹爹爹他”
但没说完一把埋到赵美怀中哭了起来。
赵美揉了揉小沐脑袋,不断抽泣:“位平他被疯子打断了两根肋骨,还好平日为村民们看病不少积有福德,有神明照顾,并未大碍,今日一早已经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