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颖,你真肉麻”小毅不适的摸着手臂,
“你爹爹不觉得就好。”
马车轱辘滚过两条街后,赤八隔着帘给周槐之禀告,“爷,有尾巴。”
“无需理会。”
他慵懒的闭着眼,很是淡然。
“你是给谁办事这么明目张胆的出门,不怕皇后发现端倪”我不禁疑惑,
若是给皇帝老头,他应该收敛点才好,毕竟太子和皇后都盯着我是不是青龙帮的事。
他睁开眼,眸底划过一道狡黠,“都有。”
我想了一会儿,才突然明白过来,嗔他一眼,“小心点,夹缝中求生,可断断出不了一点差错。”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问他回来时衣裳上的女人香是从哪来的。
“嗯。”
“你还睡会,到了我叫你。”
看他眼下青黑,我终是没有开口。
周槐之应是授了皇后的意查青龙帮或者别的事,所以他才没有掩人耳目避过世安府的人早出晚归。而皇帝老头棋高一招,反利用他与皇后见招拆招。
很像高段位的碟中谍。
夏家根基浅薄,在盛京更是没一个亲朋,夏半知虽说在鸿蒙学院承学一年多,但由于种种缘故,并不受人待见,所以酒宴不过两桌,吃过饭男人们去偏厅里谈事,我们女人则在娘院里的抱厦里。
到底是有了底气,娘说话也自信了些,腰板挺直不少。当初在祁门县,谁不说她是败坏门户的祸水如今儿女成才,那些压在她头顶的流言已经不足为虑。
我原本让满月备了两套上好的笔砚当贺礼,周槐之大手一挥,命赤八在吴管事那处拿了千两白银送礼。
堂大伯他们惊得无以言表,连连道谢。我看见堂大伯尤为欣喜,眼神中十分赞赏堂伯母将周槐之这土豪财神请来。
几家人兴致勃勃的聊了许久,周槐之称自己有事要忙,我们便没吃晚饭回世安府。
准备出府前,夏侯明拉我私下说了会话,“你表叔表婶入狱是、是温氏做的孽,而佟有为被判十年监禁委实太重,小颖可有法子帮他们一家脱了罪孽。”
我笑了笑,“父亲很清楚这事是温姨娘栽赃的,得她去作证销了案底才行。”
他叹了口气,“温氏她再有坏心,可她是允知的娘啊她若去衙门,指不定要关押落罪名,以后允知长大科考、成家立业,必会受磨难。”
“那父亲去销案便是。”我继续笑着,
他为难一会,“按武周律法三百八十七条,销案得上衙门敲鼓递陈述状,不管错与对,销案人都得领罚”
未尽的意思显露在他表情里。
“父亲想说,哥哥和堂兄刚考中,此时不能让家中蒙上污点,所以托我这个外嫁女去”
不让温氏落罪入狱,不让夏允知前途尽毁,所以让我去。
“是是父亲对不住你”他垂下头不敢再看我。
我怅然的吐出一口气,“罚什么怎么罚罚银子还是”
“二十大板。”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想来贤婿有能力,只不过费些银子”
“父亲让我给佟表叔一家出银子嘿,以德报怨”见他没出声,我又接着冷笑了一声,“父亲,我夫君他与官场的人无甚关系,若真要求情,得去宫中求皇上和皇后的,您明白吗”
他默了一会,仍是道:“小颖,现在只有你有办法了”
走出书房门,夏半知在等着,目光沉沉的看我,“父亲说的事,你无需管。佟表叔一家贪得无厌,该得到教训,虽刑罚过重,可再如何也不能让妹妹你去扛什么。”
冲我说完,他昂着头朝房里铿锵道:“父亲想要美名,想要左右兼顾,想要圆满凭什么牺牲他人来成全你这个家是妹妹挣来的,父亲如此,不怕寒了心吗父亲伟大高尚、品格温良、情操洁雅嘿,活该这家中每个人都要成全你不成”
我拉了好几下没拦住义愤填膺的夏半知,以为书房里的夏侯明会暴跳如雷的冲出来对我们好一顿骂,结果没有,里面安静的出奇。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娘她们,过来询问时,我捂住了夏半知的嘴,“无事,小小的误会而已。”
“哥哥,有话好好说,你也是榜上有名的进士了,闹出去岂有好的风评”夏雨劝道,
夏半知一甩袖子,转身不与夏雨争辩。
正此时,对面的东厢房隐隐传来哭声,不消一会儿有婆子冲出来喊:“不好了,不好了,姨娘带着小少爷吃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