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一晃,又急切地询问着赵明庭身后的黄松、范达等人:</p>
“挽挽呢!挽挽在哪里?!”</p>
黄松一张白胖的脸上没了平日和善精明的笑意,他面色沉重地答道:“徐大人,陈府千金晚间不知所踪,我们还在找。”</p>
范达与陈同非交情匪浅,他也是强撑着,对徐谨安抚道:“文吉啊,敬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挽挽,你莫要这般激动,你再有什么事,敬德他……”说着,他望向里面,手掌抬起擦掉眼中的泪,说不出话来。</p>
赵明庭看着她,开口道:“张卿,你等将她带下去休息,陈卿夫妇和陈府众人的后事还需朝廷处理。”</p>
徐谨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她摇着头向台阶下面退去。她转身之时赵明庭大喝一声拦住她,张亚若等几个离得近的年轻官员不敢冒犯徐谨,晃神之间她早已离他们很远了。而院中的众多官兵围聚上去,竟也没有抓到她!徐谨轻松一流,她瞬间就飞离了这个院子。</p>
赵明庭气得胸口起起伏伏的,下了命令叫常时、卢兆全、韩伯光还有大门口的冯康,坚决不能让她离开,张亚若几个跟着去找。黄松、范达等人则进了房内去料理陈同非的事。</p>
尚书府内一片混乱,但没有人比徐谨还要了解这里的布局,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她早就离了府。</p>
她双手握紧走在路上,师哥用了最后的力气叮嘱她,一定要带挽挽回去……师哥……师哥……</p>
想着想着,她又开始泪如泉涌。用袖子擦掉眼泪去寻找挽挽,途中她遇到一些同样在搜寻陈挽的官兵。陈同非家中今晚飞来的横祸已然在镐京传遍了,现在大街上但凡有人,不是在找陈挽就是在议论陈府被灭门的事。</p>
在京中最繁华的地段,脸上和手上带着大片大片干涸血迹的她很是扎眼。她看不见别人,但所经之处,所有百姓都在看她。</p>
徐谨正像一只无头苍蝇地疯狂地寻找着陈挽时,她突然被一只手帕吸引住了目光。那是挽挽的手帕!那是挽挽亲手绣的,成婚当日戴在身上的手帕!</p>
“站住!”</p>
她大喊着追上去,那人却像是故意的一般越走越快,渐渐地将她引到了一处酒楼。</p>
此时里面人不是很多,她一进来,便都盯着她,面色不善。</p>
徐谨上到二楼后,四周竟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她寻摸着往里面走,没有再见到那个人的身影,她有些急了,不住地转身四顾。</p>
“出来!你们要杀的是我,来啊!”</p>
没有人回答她,不,有……走廊尽头的一间厢房内,突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尖叫声:</p>
“放开我!放开我!你还要怎样?!啊……”</p>
徐谨睁大眼睛!是挽挽!</p>
“不要!放开我……啊………救命啊……爹爹……娘……阿谨……南哥……救救我……”</p>
陈挽的声音充满绝望,里面还有男子的笑声,愉悦轻佻……</p>
徐谨气极,她跑过去,刚要出声喊挽挽时,黑暗中却窜上来四五个强壮的男子,他们捂住她的嘴一人制住她一个部位地将她拖入陈挽对面的那间房。她死命地要挣开他们却无济于事。</p>
黑暗中,对面房的动静极为刺耳,挽挽正被一个男人欺负,用世上对待女人最残忍的方式侮辱着她。</p>
尖叫、求救、痛呼、撕心裂肺的哭泣……</p>
淫/笑、粗喘、愉悦动情的低呼……</p>
徐谨被人捂着嘴按在地上,她的眼泪已经快要流尽了,让她去死好不好,该死的是她,让她的死换来师哥一家悲剧的消失……</p>
许久,不知是多久,就是很久很久之后,天大亮了。周围的男人放开了她,那明显暴客的穿衣打扮刺痛了她的眼。</p>
两间房的门都敞开了,暴客低着头离去,徐谨看见一个高大雄壮的异族男子也满足地走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