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放,他还开始隔着衣物对她的薄背、细腰轻咬重吻,好像对一样东西上了瘾,得不到,又放不下,一旦这样东西出现在他面前他便用尽手段宣示自己的主权。 </p>
突然手臂不知被她的手指弹了哪一处,赵明庭只觉得一阵酸麻,不自觉地慢慢垂下,徐谨慢悠悠地走下踏板,远离了玉床。 </p>
赵明庭坐在那里等着手臂恢复力气,看着她的动作,他冷哼一声:“好啊,同本宫动手。可是你先动手的,一会儿可不要哭鼻子。” </p>
“殿下,论武功微臣比不过殿下,但论人身上的各处死门,微臣在殿下面前就不谦虚了。”说着她一抬手,赵明庭见她食指与中指并拢伸出,中间赫然夹着两枚银针。 </p>
“殿下,下次招呼殿下的,就是它们了。” </p>
以赵明庭的身体素养,徐谨方才的小伎俩困不住他太久,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他的手臂便恢复了过来。 </p>
他平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离他远远的少年,特别是她向他展示她的针时,赵明庭的心其实是有些酸涩的,胸口也闷闷的。 </p>
“本宫亲近亲近你,你就又打又骂,医者最忌讳拿药理穴位之说害人,有损德行,你连这个也不顾了,什么招数都往本宫身上使。本宫适才是真的被你击中伤口了,只不过能挨到你的身子本宫甘之若饴,就忘了疼。” </p>
赵明庭一边诉说着这些,一边揉他的手臂,大殿内安安静静的,气氛有些压抑,只有他稍显落寞的声音。 </p>
徐谨见他如此,不由在心里“嘿”了一声,这个人,惯会蛊惑人心。她暗自白了他一眼,叉着腰,撅着嘴不搭理他。 </p>
赵明庭还在揉他的手臂,嘴里又开始了:“今日辟雍讲学颇耗心神,一讲就是两个时辰,上千监生听着,《孝经》他们定然听过,本宫一个字都不能讲错。同时,还要注重仪容,你就在本宫身旁,你知道的,本宫渴极了才饮了一口水。” </p>
“……” </p>
徐谨特别想说一句:不要再说了……因为…… </p>
“今日这只手一直举着书,辟雍殿内讲学,根本不可能将书放下。这只手本来就有些酸。哎……”他越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就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反正也没有搭理她。他长叹了一口气,自己默默坐在床上按着手臂,脸上也没有任何不好的表情。总之…… </p>
徐谨恨自己的心软,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微臣只是点了一下曲池穴,哪里就这么严重了……” </p>
赵明庭听到她回应,嘴角淡淡地勾起,语气如方才一般低落,没有什么波澜。“方才不是说了吗,今日讲学,很累。” </p>
“累到手了不是正好按一按曲池穴啊……”她嘟囔着,话是这样说,但还是能听出来内疚的。 </p>
不管赵明庭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一副有些受伤的样子,一直垂着头不看她,好像因为她将他手臂弄麻了而生气了。 </p>
赵明庭生气她本是不应该在意的,但人似乎就是这样复杂,她可以因他逼死阿日善而下定决心与他决裂,但她不忍他因为她点了他的麻穴而生气。 </p>
她见他那副沉闷的样子,绞着手指上前靠近了他,并且蹲下来,以一个医者的内行手法替他分别按揉臂臑穴,曲池穴,手三里等穴位,缓解他的手臂酸痛无力。 </p>
她正按着,赵明庭突然用另一只手捞起她。徐谨动作一僵,以为他又骗她。她刚想摔了他的手臂起身离去,赵明庭却只是低声说道:“蹲着做甚?坐这里。”他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p>
徐谨起身坐在离他三掌的位置,继续替他揉按着。 </p>
赵明庭看着她专注的模样,低垂的眼睑,长长的睫毛,小巧的头颅。他整条手臂甚至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p>
如果此时有人进来,一定会看到玉床之上,一个被蒙在鼓里的白衣少年,和一个噙着深沉笑容的青年男子。他们坐一起,是那样般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