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家大人了,还有挽挽,她快要嫁人了。” </p>
“陈同非啊……”赵明庭指尖在她的樱唇上面打转,突然提起来:“本宫记得,那夜,他叫你什么……” </p>
什么?徐谨静静地看着他,摸不透他知道了什么,只能面色如常,静观其变。 </p>
“他好像叫你,”他贴近她的脸吐出两个字:“师妹。” </p>
徐谨眼皮子跳了一下,抿了抿嘴唇。 </p>
而赵明庭想到了一些事情接着说道: </p>
“师妹……陈同非与你相差二十几岁,他是青州大儒彭家卷的高徒,是孔孟嫡系,他竟然叫你师妹。本宫记得你因国子监一事下狱时,确实有一些所谓书院派的文臣替你求情,就连新晋榜眼张亚若也出面了,难不成……”赵明庭意味深长道:“你也是有道书院的人?” </p>
徐谨皱起了眉头,在他身下一副比他还疑惑的样子问道:“师妹?殿下莫不是听错了?” </p>
“遇事面不改色,果然是你。只是别演戏了,本宫还不了解你吗?本宫记得之前你说你来自天子渡口,是三会人士,你的武功是镖师教的,舞文弄墨倚仗的是书塾的先生,医术是随医馆的郎中学的。但是实话告诉你,本宫当时就不太相信。” </p>
“……” </p>
徐谨不出声,赵明庭兀自分析着: </p>
“你身上有秘密,你同李召群还有仇。当然,不是你同他有仇,你这般年纪,又不是镐京人士,想来是家里同李召群有仇。陈同非在有道书院辈分不低,你竟同他、同王唯仁那些闻名天下的先生是一辈。而陈同非的老师,也就是那位国士在二十年前就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了,你当时还没出生,绝无可能是他的徒弟。那么,你的老师又是谁?说起来,冀州与青州在同一个方向,你真的是冀州人吗?你来镐京又想做什么?缨缨,你不打算交代一下吗?” </p>
徐谨听他一番长篇大论,有些好笑。她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p>
“殿下,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么多秘密的,殿下因陈大人模糊不清的一个称谓就臆想出这么多,大概是操劳国事,形成习惯了吧?” </p>
“你应该知道本宫没有恶意,甚至本宫想帮你,你看不出来吗?” </p>
“想帮微臣,就放微臣回去,这是对微臣最大的帮助,殿下看不出来吗?”徐谨反问一句。 </p>
“你不相信本宫?缨缨……”赵明庭有些不悦地,他捏着她的下巴,两人视线相对。 </p>
“本宫有义务提醒你,你心髓中该有一种认知,那就是,本宫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你唯一能无条件信任的,就是本宫。” </p>
“微臣还是那句话,殿下多虑了。陈大人是微臣的远房亲戚,即便不是同姓本家,陈大人依旧待微臣如亲生,微臣很感激他,也很想念他。” </p>
回去回去回去……张口闭口都是回去,想念陈同非,一个中年男人有什么可想的!怎么没听她说过想他!赵明庭烦躁地不欲再问,扯过被子牢牢盖住两人。 </p>
“睡觉!” </p>
徐谨赌气地背过身去,赵明庭没有看到她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p>
…… </p>
今夜月黑风高,东宫萦绕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在某一个隐晦的角落,有人在进行着一场神秘而奇怪的仪式。 </p>
…… </p>
——缨缨……缨缨…… </p>
“爹爹……” </p>
是爹爹在叫她,他的声音那样痛苦,又那样虚弱。 </p>
——缨缨……爹爹的好孩子…… </p>
“爹爹……” </p>
徐谨急切地在重重迷雾中四顾、寻找,就是看不到她期盼的身影。她张开手掌放在嘴边,希望声音能够传地更远: </p>
“爹爹,您在哪里啊?女儿看不到您,您出来好不好?” </p>
——缨缨,爹爹出不去了,爹爹已经被人害死了。 </p>
闻言,她的心霎时一阵钝痛! </p>
“不可能!爹爹没有死!” </p>
——缨缨,你要为爹爹报仇啊。 </p>
“是谁?是谁?!” </p>
——就是他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