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静静地听他讲话,手上的味道?她抬起手闻了一下,有一股极淡的芳香。 </p>
她攸地想起了前一夜,她刻意告诉方宴红景天和黄芪的药效,其实这两种药可有可无,但她一开口,没人敢怠慢。等取回红景天,她在灯下摆弄着它们坐了一整夜。她睡不着。 </p>
“是红景天。” </p>
徐谨点下头,表示肯定。 </p>
高书接着说道:“大人表面上好像是在好奇这间房和这里的书,但实际上大人十分注意这里的布局,旁敲侧击地询问下官找册之法。” </p>
“那你为何还要说?”徐谨警惕地问道。 </p>
“在宫中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会发生,大人的眼睛很清澈,行事磊落,下官自小学医,觉得可以从眼睛,看进人的内心。大人您不是恶人。” </p>
徐谨淡笑了下,并不相信。 </p>
“大人很善良,又为这件事大费周章,是以下官就与您详细说了一说。” </p>
“但高大人在此,不是在守株待兔吗?” </p>
“啊不不不……”高书听她这样理解,有些急了:“徐大人,下官白日受……受郑大人数落,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虽然您有私心,但您出手扶住下官的那一刻,下官方看见,头顶是青天白云,是一片光明。下官与您说的那些,真的只是想回报徐大人,行些方便罢了,并没有其他意思。” </p>
徐谨见他说的情真意切,不禁有些动容,方缓声问道:“那你……” </p>
高书哭笑不得地举起手中的火折子和脉案。“徐大人,下官其实也是偷偷进来的。” </p>
徐谨摇摇头,指出破绽:“门是锁着的。” </p>
“对,是值夜的太医帮我锁的。” </p>
“帮你锁的?” </p>
“是。” </p>
“……”徐谨攥紧了手中的册录,还是未能完全放松下来,她不确定这个人是否可信。她想着实在不行,只能求赵明庭保她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赵明庭会不会保她,毕竟她行迹可疑,皇家的人向来都是无情的。 </p>
高书见徐谨不知在想什么,明白是信不过他,继续解释道:“郑院判平日只让我做些杂事,还说我连那些小事都做不好,不许我插手行医之事,我就只能每天晚上偷偷来看脉案。” </p>
是这样。她又问道:“那他们,为何帮你?” </p>
高书听她问起,有些黯然,平静地回答道:“他们是我爷爷的学生。” </p>
“你爷爷?” </p>
高书点点头:“我爷爷是前太医院院使高昌明。” </p>
徐谨有些惊讶了。太医院院使,太医院第一掌事者,在左右院判之上,是正四品的官,天下医者中权力最大的人。堂堂太医院院使的孙子竟沦落到这个地步?徐谨作了一揖: </p>
“失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