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那个年轻男人端来了十二杯生啤,老板则是端了满满一托盘的烤串过来。
老板道:“谢谢几位,李桑也是苦命人,这些烤串和生啤都送给你们的,请慢用。”
年轻男人站在一旁,深深向众人鞠了一躬道:“非常感谢,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吴仁迪摆手道:“不用,一点小钱,坐下来一起吃,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年轻男人惶恐道:“不敢,我站着就可以,恩人,你有什么问题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吴仁迪见老板去招待其他桌客人去了,便用华夏语问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来这里多久?”
年轻男人答道:“几位竟然是华夏人,我是海西省人,叫李伟强,来这里五年了,欠下的债今天算是还清了。敢问恩公尊姓大名是?”
吴仁迪微笑道:“免贵姓吴,我叫吴圣南,是来樱花国旅游的。坐下吧,不必拘谨。我刚才听到老板说你得了怪病,我看那胖子打你,你却一直在笑,这是什么原因?”
李伟强浅笑道:“因为我只会笑,别的表情做不出来,无论是开心还是痛苦,我都只能笑,想哭还是笑出来,想悲伤还是笑出来……我去医院看过,医院也找不到原因。”
吴仁迪微微皱眉,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李伟强思索片刻,道:“一个月前吧,有一天我的债主说要我参加一次实验,无论成功失败都可以减免五百万円的欠款,我便参加了。
他们给我注射了一针药剂,让我非常痛苦,之后他们把我放了回来,告诉我失败了,不过欠款的确减少了。”
吴仁迪继续问道:“你为何欠钱?你注射一针药剂后就成这样了?注射完是什么感觉?”
李伟强应道:“被老乡骗了,说来这打工,几年就可以发大财,就跟妹妹一起偷渡过来了,结果过来以后才知道,偷渡费用要一千万円,我们不愿意也不行。
我们在这里没有合法身份,要取得合法身份又要再借五百万円,算上利息,我们兄妹二人就欠了三千八百万円。
嗯,我回来后就这样了,注射的感觉就像是万蚁啃食,撕心裂肺的痛苦。”
明白了,这就是“欢笑”,好残忍恶毒的东西,竟然能剥夺人的表情,只保留笑这种表情,真是细思极恐啊。
吴仁迪微眯双眸,道:“有多少人被注射了这种药剂?你事后没有找他们理论吗?”
李伟强道:“不知道,这片街区很多外国人都这样,怎么敢找他们理论,他们能遵守承诺减免欠款就是大慈悲了,哈哈……”
林浩义愤填膺道:“该死,刚才那个胖子就是他们的人?”
李伟强摇头道:“不是,青木老大的利息比较低,我借来先还了那边的钱,我不想妹妹一直呆在歌舞伎町,可惜我是男人,赚钱慢,只能拆东墙补西墙。
不过今天遇到几位恩公,我和妹妹再也不用背负债务,等赚够了钱就回去华夏。”
吴仁迪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道:“你帮我做几件事,我给钱你回华夏,而且还有可能治好你没有其他表情的怪病。”
李伟强可能是高兴或者激动,“哈哈哈……真的吗?恩公,那就真的太谢谢你了,哈哈……”
吴仁迪听到李伟强的笑声,感觉非常心塞,不能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还可能导致别人的误解,就像他被打的原因,就是因为“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