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来,那柳厨子,还有这食肆都是天镜门的产业了?”我想了想问道。</p>
“这是自然,除了我们天镜门,这镇子上还有谁家能把一个普通的食肆经营得这般好。”秦姑姑笑得一脸得意:“这柳厨子当时正遇仇家追杀,若不是碰巧叫公子赶上救下,不只是他,他那如花似玉的娇妻和几个儿女早就入了黄泉。”</p>
一个食肆的厨子,竟也与天镜门有这般的渊源,我看着四周各类店铺、摊点,心中想着:这个镇子上还有多少人、多少事物与天镜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呢?</p>
“镇中最大的酒楼、客栈亦是天镜门的产业吗?”我低声问冯若兰。</p>
“那是自然。不过要说镇上最大的酒楼客栈有三四家呢,大半是天镜门的产业,也有别家的,不过那几家背后的主子也都不是一般人呢。”能在此地和天镜门相持,背后的人定是朝廷权贵。</p>
从食肆出来,外面竟下起了密集的细雨,入眼处是漆黑一片,只有偶尔从铺子或是人家窗口透出的泛黄的烛光,提示着这里还有人住。街上隔得老远,才有一盏暗幽幽的灯笼,叫风吹的摇来晃去,有些瘆人。</p>
“不想这般热闹的街市,天刚黑便不见了人,一下子冷清下来,还有些不大习惯呢。”我向华梓津道。</p>
“山里不同于外面</p>
,人都歇得早,鲜少有人在天黑后出门。”华梓津轻声道,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把伞,两三步就跨到我身后,举伞替我挡着雨。</p>
冯若兰拿了件不知颜色的披风,轻手轻脚的从一旁给我披上,又悄无声息地退后几步。夜间的风携着瑟瑟寒意,况且还有雨,我正觉着有些冷了,不想她竟这般贴心。披风柔软且厚实,我双手拢住,只觉温暖舒适,不由回头对冯若兰投去感激的一笑,却不防撞见琴姑姑冰冷又似乎带着些微嫉妒的眼神,。“好香啊,小姐猜猜看是什么花开了?”冯罗兰欢快的话打断了我这一瞬的怔愣。</p>
“这是溪畔的红梅,如今天晚了,明早倒可以来看看。”我还未辩得是何花香,华梓津似乎也被缠绕在风中的阵阵幽香吸引:“这山中有好几种梅花,有早开的,也有正常花期的,此处的是晚梅,和桃李的花时差不上几天。”“紫金哥哥也爱花吗?对花期这般熟悉。”我还是忍不住问。</p>
“我母亲爱花,小时候常跟着母亲识花,后来看到花就忍不住多瞧两眼。况且在山中的几年也没什么消遣,也就对这些花花草草关注多关注了些。”他的声音了听不出情绪,我听他这般说,禁不住想他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年少时的他在宫中过得又是怎样的日子?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山中,他又是怎样过的?</p>
“小姐到了。”冯若兰的声音响起,我才发觉已经到了住的地方。</p>
“在想什么呢?人都呆呆的,只顾着朝前走。”华梓津笑问。</p>
“没什么,我想着这山中的花可都开了,我定要好好看看。”</p>
华梓津是虾皮:“花又不会跑,明儿再看也不迟。”我点头,同冯若兰进了屋,而秦姑姑则随华梓津去了。</p>
“有秦姑姑服侍公子,奴婢们可省心不少。”冯若兰嘻嘻笑道,我由着她替我取下披风,笑道:“梓津哥哥又不用你服侍,你高兴什么劲?”</p>
见那披风在灯下也看不出颜色来,便问:“你从哪找的这披风,我竟瞧不出颜色来,上面也不见有刺绣,也没有什么纹样,倒是少见。”冯若兰也瞧了瞧披风笑道:“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公子好不容易得来的,还没穿过呢,粗眼看着似乎不辩颜色花样,在太阳底下或者月亮底下,就是在灯下也能现出各种不同颜色花样的,小姐,你瞧。”说着她把披风理了理,靠近灯抖几下,果然,原来不辩色彩,没有纹样的披风竟然泛起淡淡的荧光来,随着抖动又变化出翠绿、亮蓝的不同色彩来,偶尔还出现凤尾纹样,果真不是凡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