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被这番话连着扎心,手都哆嗦了。
“你说的什么浑话?我怎么没派人去看你,我还常叫人去给你送新鲜的瓜果……至于柔儿说的话……你们何时见面了,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父听的一头雾水,但还是叫沈媚拉过椅子坐下。
“这位是……?”
沈父看了凌绍一眼。
没等凌绍回答,沈媚接过话茬说道:“凌绍的事一会再说,咱们父女俩今儿得先把话说明白!”
当着外人的面被亲生女儿质问,沈父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说什么话?你这是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我还没问你呢,不老实呆着乡下静思己过,跑回来做什么!”
“您还有当您是我的父亲吗?”
沈媚轻声道:“当初那件事我被人陷害冤枉,只求您查上一查,可您害怕坏了沈家门楣,害怕坏了沈柔清誉,硬是将我送到乡下,不给一金一银,甚至连衣裳都只带了一身,除了娘亲留下的一些首饰外我分文没有。”
她瞧了一眼沈父震惊的神色继续道:“这便也算了,可村子里吃食粗糙,我身体受不住,想要补补身体却也没有钱,只能当掉娘亲给我的首饰……爹爹您凭心说,您和沈柔在家里共享天伦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您没有,更可恨的是今日闹市,沈柔众目睽睽之下装作不认识我,污蔑我偷了她的镯子,要我扒光了衣裳证明才肯放我走,要不是……要不是……”
沈媚起初还是在演戏,可越说便真的委屈上来了,此时哭的小脸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凌绍将人抱在怀中安抚,接过她的话道:
“我找来的时候,媚儿被府上二小姐叫人围在中间,她的丫鬟正要撕扯媚儿的衣裳,要不是媚儿抢过簪子以死相逼,此时怕是已经清誉不保。”
“什么?!”
沈父只觉得耳边阵阵轰鸣,眼前发黑:“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两人都没有出声。
沈父定睛看向沈媚,只见她衣衫不整披着凌绍的外袍,裸露在外的胳膊青紫不堪,一双眼睛也肿的像个核桃,当即便信了几分。
他猛地将手边的茶盏扔在了地上,怒不可遏道:“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乔伯,去把沈柔给我叫过来!”
沈媚抹眼泪的时候看了凌绍一眼,没想到这人平时看着还挺老实的,一张嘴就是绝杀。
没过一会,沈柔便步伐急切的过来了,人还没进门,音先传过来了:
“爹,您叫我?”
待她进了书房看清楚坐在一边的人是谁后,顿时脸色煞白。
沈父横眉看着她,压着火问道:“怎么光你自己来?你身边那作威作福的丫鬟呢?一块叫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个怎么不怕死的丫头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扒嫡小姐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