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晚自习开始还有三分钟。谭露早早地坐在了座位上，提前写着发放的数学卷子。蔡菲菲和前桌大声地说话，见到王祥来了，没好气地闪开身子，让出一条进去的道来。</p>
王祥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p>
“谢谢。”</p>
在蔡菲菲看鬼的眼神中，他跌坐在凳子上。</p>
他有心想直接问谭露，却又开不了口，满脑子都是自己好心办坏事的场景。</p>
女孩依然缄默。</p>
晚自习铃声打响了，历史老师走上了讲台。他戴着老花镜看起了记载时事的报纸，王祥在下面百爪挠心，却又不敢直接说话。</p>
他转过头，盯着女孩。</p>
谭露默默停下了笔。她抬起头，同样看着王祥。</p>
王祥嘴唇蠕动，虚比了个口型:</p>
“对不起”。</p>
谭露看了一眼老师，又转头看向王祥。她同样蠕动着嘴唇:</p>
“为什么”。</p>
两人大眼瞪小眼，安静的晚自习只有耳畔沙沙的笔声。</p>
王祥沉默了一会儿，刷地抽出一张雪白的a4纸，是他的草稿纸。他在上面刷刷写下:</p>
【谭露，真的不好意思，我今天才知道，高一的时候我手底下的人欺负过你，虽然我不混江湖很久了，但还是很抱歉。真的，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你那么怕我……】</p>
他碰了碰谭露，把叠好的草稿纸轻轻放在女孩的数学试卷上。</p>
谭露笔尖一顿，展开草稿纸，静静地读了起来。片刻后，她写下了自己的回复，轻轻一挪，纸页回到了王祥的桌上。</p>
……</p>
王祥连忙凑了过去，期待地阅读了起来:</p>
【我反而很感谢你，谢谢你在我那么无助的时候帮助了我。现在你也不和他们混在一起了，今天的举动也是好意。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同学，同桌，这样很好。】</p>
他心中一喜，万千话语都比不过女孩的一句“没事”。犹豫不定稍许，他咬咬牙，抓起水笔继续写上:</p>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对孙长杰说对不起吗。】</p>
谭露接过草稿纸。看清了内容，她肩膀一颤，睫毛微抖起来。</p>
王祥紧张地看着她。</p>
漫长的一段等待后，女孩眉头舒展开来。她终于提起了笔:</p>
【那是因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