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见状,倒是相信此人真的生病了,正准备拿药箱递给沈璟。
沈璟却又坐了下去,盯着对方说道,“这位公子可别戏耍于我了,你分明六脉强劲有力,身体康健,内里浑厚,区区风寒,怎可能让你得重病。”
沈璟也懒得再装了,说话倒是中气十足,也不一句三喘,五句一咳了。眼里更是带着微微的寒意。
李富贵跟了她这么久,太明白自家主子这是什么状态了,就像猎犬见到了兔子啊。
“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夫,还是个有商户母亲的庶子,虽然父亲是威远侯,可我身上并没有一官半职。
我素来和宫里,也并往来,不知道何德何能,劳动公公装病,深夜相请?”
待沈璟说完,李富贵倒是吃了一惊,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床上的人,原来是个太监啊。
难怪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原先只是觉得这个公子太过阴柔了一些罢了。
这要是再涂点儿口脂,打扮打扮,说他是个漂亮的姑娘,也不为过啊。和今天宫里来的宣纸的公公,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沈璟要是知道李富贵这会儿的内心戏,肯定说他蠢家伙,今天宣旨那个公公,你也不看看他多大了。
领他们来的那个人,看已经露出了马脚,居然没有生气,还有些高兴的说道,“沈大夫好生厉害啊。”
坐在床上的这个公公,倒是面不改色,没有多大的吃惊。也不装虚弱了,语气中带了一些冷淡,
“沈大夫,幸会,幸会。”
“幸会?幸什么会?这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戏弄于我。”
沈璟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语气中也带着一些嘲讽和不悦,“不知道是宫里哪位贵人,挑中了我?”
李富贵此刻有点害怕,眼前这个人毕竟是个公公啊,他们伺候的人,自然是皇室的人,身份尊贵。
公子竟然挑衅对方,这是不准备要命了吗?
他虽然自小跟着沈璟,尤其这三四年沈璟开始做生意,他也见了不少世面。历练不少,胆子也大了不少。
但毕竟沈璟不是官场里人,他也不是大官儿身边的大管家。还是缺乏一些胆识的。
白天也是第一次见圣旨和宫里的人,没想到这还没过夜呢,就又见到了宫里的人。
李富贵紧张的握着自己的手,心里喊着,菩萨保佑,天尊保佑。
沈璟一扭头,看到李富贵这紧张的样子,心想,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这就被对方唬住了?看来以后还是得多锻炼锻炼他啊。
对面那位长相清秀的公公,见沈璟这样回答,倒是松了一口气,
“请沈大夫于明日午时,在明月楼里,见一见咱家的主子。”
沈璟一听这话,这是邀请吗,这分明是命令。
那能怎么办,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宫里的人,自己更是惹不起。
于是沈璟站起来,行了个礼,“既如此,明日午时,明月楼,不见不散。”
说罢带着李富贵出门了,也不管什么针灸不针灸了。
等离这宅子远了一些,李富贵擦擦额头上的汗,才敢出身问沈璟,“公子爷,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沈璟看了他一眼说,“你猜猜看?”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想到了现代一句话,危险和机遇并存。投资都是有风险的啊,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明天来的那位正主,和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缘分,且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