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雨下的人心惶惶,连着一星期的大雨,即便是市区的排水系统也供不上排水,部分地区被迫断水断电。
沈青山已经连着一周没回家了,外边下成那样,他这刚上任的联合站秘书堪比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下大雨的缘故都足不出户,全地区停工禁止出行。此时沈青山一身笔挺的西装沉稳的站在楼上望着这座城市。
许久,沈青山呼出一口气,视频通知泄洪地点以后,亲自开车去往了泄洪的地方。
雨急的很,抗洪的人来来往往。密集的雨点伴随着人们来去的脚步不免的让人有些生出慌张。
“哥,东南角有个小学,孩子们还没撤离完,再往南是荒坟,下这么大的雨,再加上泄洪,上面说不准什么东西就会被冲下来。”
刘成,年纪还要比沈青山大一点,做事情也是相对来说稳妥一点的。
刘成继续说:“之前有一次也是,直接把材头露出来了。”大雨将泥土直接冲成泥浆,暴雨冲刷这土面,这百年前的遗骸被抬上地表。
一行人跟在沈青山身后,身上披着黑色胶衣还打着伞,两人一边走一边说。
这样子下去不是个事儿,沈青山吩咐他们,“看看能不能再借几辆大车,吊车卡车都行,先把学校的孩子和老师疏散出去。荒坟现在管不了了,另外通知人一定要电力维护,绝对不能出现漏电的情况。”沈青山语气低沉,脚下快的生风。
联合站站长不管事儿,也几乎放权给了他,这种冒火的事情他必须首当其冲。
黑暗下的暴雨在看不到的角落肆意侵袭,狂风吹散了沈青山的头发,原本干燥的头发开始变得湿润。
沈青山的心情比黏腻的衣服还不爽,没有犹豫,随即卷了卷袖子率先扎入这个破旧的学校。
刘成:“……”
学校后面就是一个荒坟,地址偏僻,几乎没人会去那个地方,学校有的孩子调皮,时不时地总有人想挑战一下自己极限,但是从没有人敢。
还好所剩的人数不多,但也都他们喝上一壶的。
后方明亮的车光几乎照射住了大半个学校,沈青山看着越来越高的水位这才松了口气。
“联秘,我刚刚在墙角发现了这个。”一个一直跟着他的人悄悄的靠过来,压低声音伸出了手。
“什么?”沈青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那人又靠近了一点,拱了拱手,“一个破袋子,袋子里有个匣子,看起来......”
沈青山扒着袋子望了一眼,看起来像是坟地里出来的东西。破败陈旧还有一种掩不住的诡异。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现在即便是忙疯了也管不了这个啊。沈青山一直忙碌不停,直到学校不剩一个人的时候才得以休息。
此时有些脱力的靠在陈旧斑驳的砖墙上。
“人都走了?”他问。
那人回答,“是,都走完了,这就能泄洪了。”
沈青山嫌带着帽子碍事,索性直接扯下来了,任由雨水浇灌。“这东西......带走吧,回头让文物局的人来。”
那人应声,“好咧,那......哥?咱们走?”
身后的那一片荒坟静静的包容着这一场硕大的风雨,黑漆漆的林子看不出一丝活气,像一只蛰伏的黑豹。
沈青山最后扫了一眼,上了车。
他们前脚一走,后脚这个学校变成了‘游泳池’。
沈青山湿漉漉的回了家,手里还能倒出水的袋子被他放在桌子上。常年健身这次是真的发挥了作用,不然体力跟不上还会成为别人的累赘。
挂着泥点子的西裤被他随意扔进脏衣篓,在外面沉稳不失风度的联合站总秘书现在像个小孩子一样光着脚跑进浴室。
浑身的冷意像是刻入骨髓,淋浴头流下的热水拢住了他的头,许久之后,暖意才慢慢回归身体。热蒸汽蔓延整个浴室,突然,一声不明显的敲门声响起。
沈青山顿住,慢慢的关了开关,随着水流声音的消失,静谧就像一根看不见的针一直挑动他的神经。
飞速的裹上了浴袍,匆忙挪步的时候脚下不小心滑了一下,手赶忙搭住洗手池才稳住身形。
忽然一个黑影映在磨砂玻璃门上,他心里突突了一下,看身形可能还要比他高上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