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胄军营。
车胄紧了紧裘衣,坐卧不安。
虽说周逵和王模引兵劫营去了,但车胄的眼皮却是一直在跳:“为何今夜总感觉心神不宁?”
睡不着的车胄,走出了营帐。
看着夜空中昏暗的星辰,车胄的心情变得更加的低沉了。
都是贪婪惹得祸!
若是不贪图糜氏的田宅产业,车胄也不会借兵给刘备;若不借兵给刘备,车胄也不用在寒冬天的来追杀刘备。
福祸皆有因,车胄不由想到了在下邳遇到的佛僧。
由于笮融在下邳兴佛,下邳有很多的佛僧,这些佛僧都信因果,车胄虽然不信佛,但对佛僧口中的因果论也有些感同身受。
“待擒回刘备,定要设法除掉周逵和王模。”想到被讹走的田宅产业,车胄的眼中又闪过几丝凶光。
忙前忙后,什么好处都捞不着,车胄这心中实在是不甘心。
若不是要倚仗周逵和王模来镇抚徐州,以周逵和王模的德行和名声,车胄早就除掉二人了。
“希望今夜,周逵和王模能顺利擒回刘备,否则车某就愧对司空的信任了。”车胄再次紧了紧裘衣,准备返回营帐休憩。
就在此时。
车胄忽然警觉的看向寨门的方向,下一刻双眼布满了惊惧。
只见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壮卒,凶残的拉开了寨门,如同一群饿狼般一拥而入。
“敌袭!”
“敌袭!”
“敌袭!”
车胄惊恐的嘶吼,想要唤醒躲在营帐被窝的士卒。
然而,自周逵和王模去劫营后,留下来的士卒就没想过会被反劫营,一个个都躲在了营帐被窝中御寒。
这大冬天的出来追击刘备本就令众军士有了厌战的心思,更别说提防劫营了。
车胄的嘶吼注定是徒劳的!
当刘备策马持槊截住车胄,车胄的身体也如筛糠一般颤抖着,语气更是小心谨慎:“左将军,误会,这都是误会。”
刘备冷笑:“误会?车刺史还真是会推脱责任。我本意杀你,奈何你却处处逼迫,若非提前识破你的劫营阴谋,今夜被擒的就是我刘备了。”
车胄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但为了活命此刻也顾不得颜面了:“左将军,车某的确是被逼奈啊!曹公的密令,车某又岂敢违背?”
刘备大喝:“车胄,你好歹也曾是跟着陛下自长安而来的公卿,曹贼的密令你也敢听?你忠的是陛下还是曹贼?”
车胄顿时语噎。
有心想说忠的是刘协,但又怕人多耳杂传到了曹操耳中,可若说忠的是曹操,刘备手中的长槊一定会刺穿自己的喉咙。
见车胄如此模样,刘备恼怒之余,也多了几分悲戚。
连跟着刘协自长安而来的公卿,都相继倒向了曹操,难道汉室真的要颓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