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苟活在这扇木门里。
我和她一同活在这个角落,很久都没人来看我们,我几乎觉得我们已经被遗忘了。
以前妈妈还是会进来的,她心情不好时,就会进来打我。
可过了那么久,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我和她。
这里那么的黑,多么的冷啊,安静得只能听见老鼠的声音。我不喜说话,而她也是,我们沉默的活着,却早已经如同尸体。
“你觉得活在这里,你开心吗?”那个我低着声音问。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哑着声音回答她:“不开心。”在她将要生气时,我又说:“但我不会离开的。”
她面容缓和下来。
这样也许像赎罪,因为是我先把她留在这的,所以我毫怨言,甚至觉得心安理得,只是这里黑暗压得我透不过气。
有时我会在门里听到外面传来陌生的呼喊,但我怎么也不敢回答,即使它是温柔的。
“有人来找你了,你不想离开吗?”她也听见了,嘲弄地笑着问我。
“……不,我要陪着你。”
“虚伪。”她又不说话了,转过去背对着我。
我浑浑噩噩过了许久,连睁眼都显得麻木不仁,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过了那么久,我居然没有一点饿意。
如果死在这里,她会感到困扰吧。
我察觉到自己遗忘了什么东西,或者是某个人。
仿佛遗忘才能隔绝痛苦的产生。
我就这样一直抱着自己,一边在尽的黑暗中幻想着别人的生活而取得一些慰藉。就像一只活在流浪中的小狗,偷偷妄想着别人的幸福。
也许我就是一只流浪狗呢?
“温月,这是妈妈给你取的名字,如同月亮般温和可爱,宝贝,你是我们最爱的孩子,你要记住,妈妈永远爱你,永远......”
突如其来的梦让我心跳不已。梦里有一位非常温柔的女士,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可我知道她一定非常漂亮,并且带着怜爱的神情向我说出这段话,她多么温柔、多么美好,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一般。
我渴望与她相见,但论如何我再怎么努力想要看清她的面容,都是用功,这只是一个梦。
但我知道这是我的妈妈,我下意识就已经认定了她,我也确定这就是她。她绝对不会是那个赵妈妈,我的妈妈,一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直陪伴着我。也许这只是一个游戏,也许只是一个妈妈藏起来的游戏。
我想得几乎有些呼吸不过来。
“你梦见那个抛弃你的女人了?呵,真可笑。”她突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愣住了,但心里有些难受。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她笑了起来,但眼里平淡如水“这种可笑的梦,我看了都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