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臣是送给容修的歌吧？”</p>
“肯定是！太应景了！外面‘劳斯莱斯’的新闻已经满天飞啦！”</p>
“+1，臣臣送礼物没出面，现在的一首歌，就好比礼物盒上的贺词，迟到的祝福吗？”</p>
“别吵了，快听歌！我臣弹钢琴时帅死了！”</p>
“容哥在吗？”</p>
“容哥在听吗？有没有人能给容哥捎个话啊？”</p>
“别闹了，容修怎么可能来看直播啊？”</p>
“我刚从小渡家回来，容哥他们已经下班了，据说今晚要宴请好友们，可能都去喝酒了！”</p>
“等等！话说，大臣臣现在是不是在dk大本营？那个钢琴是容哥的斯坦威吧？上次直播就是在这！”</p>
“哈哈哈哈，容修该不会躲起来了吧？他就在镜头的另一边？”</p>
“刚才劲臣都说了，dk爷们都不在家，容修当然也不在啦！”</p>
“容哥快出来听歌啊啊啊！”</p>
这时候，手机画面卡顿的情况终于好了一些。</p>
直播视频里，龙庭的琴房内，顾劲臣一件白色衬衫，坐在斯坦威三角钢琴前。</p>
衬衫的尺码明显大，容修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衣服。</p>
明明是收身的，在那人身上却宽松，穿出了一丝慵懒闲散的味道来。</p>
码子大，领口松，琐骨便就露出很多，很明显劲臣刚洗过澡，热水将那两块骨头染成了粉红。</p>
嶙峋，深陷。</p>
瘦削而又优美。</p>
头发还有些水滴，乃至于整个人都有些湿气，湿哒哒的，热气将遮住身子的衬衫熏得濡湿，似有若无地，勾勒出性-感的身形。</p>
容修眸色暗了下，看着手机的屏幕。</p>
简单的间奏之后，劲臣始终没有看向镜头，他只是微垂眸，眉眼仿佛含了笑，再次开口唱起了歌曲的第二段。</p>
嗓音干净，吐字清晰，犹如一个多年老友的劝慰，他唱道：</p>
“来一张自画像吧，画成你自己期望的模样，</p>
“只有那时，人们才能看到你的痛楚和惆怅，</p>
“请站在聚光灯下，走出重重阴影，别退让，</p>
“即便这场战斗失败，也没有必要羞愧难当，</p>
“因为人们对你一无所知。</p>
听到这里，容修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粉丝们一致认为，这是劲臣唱给自己的歌。</p>
这真是一首激励人心的好歌。</p>
“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看见，深藏我心中的、真正的你，</p>
“我想拼尽全力，让他们知晓，你并非你所表现的那样。</p>
“当人们对你肆意批判，你只需向他们展示真正的自己，</p>
“你在灰烬中重生，你的真诚善良，终能抹去一切阴霾。</p>
“哪怕人们对你一无所知。</p>
劲臣嗓音澄澈，和原唱的音色有很大差距。</p>
却好似有着洗涤心灵的力量。</p>
令人感动不已。</p>
直到一首歌渐入尾声，直播任务也已经快要完成了。</p>
就在这时候，一直低头垂眸、用心弹奏的劲臣，突然抬起了头！</p>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p>
容修看到，屏幕里的男人一边弹奏一边唱歌，忽然地，他微微地愣了下，然后，他下意识地侧头望去，望向了身侧的方向。</p>
那个方向虽然没有进镜头，但容修认出，那边是琴室的房门。</p>
劲臣弹奏没停，却保持那个侧头的姿势几秒，仿佛在细细聆听什么，随后，他又看向了镜头。</p>
他直视镜头。</p>
这个反应让容修感到很有趣，他玩味地看着劲臣的反常，深凝着手机的屏幕。</p>
于是，在直播画面里，直视镜头的劲臣，仿佛和容修对视了。</p>
劲臣呼吸渐渐加快，眼底闪了丝异样情绪，他似乎真的感应到了什么。</p>
他紧盯着镜头，清浅的嗓音，富有感情地，用英文唱出了最后的歌词：</p>
“我想让所有人看见，深藏我心中的、真正的你，</p>
“人们只看到了你的过去、还有你受过的伤，</p>
“却没有看到，你的真诚和善良——</p>
“有一只天使，就住在你的心上。”</p>
……</p>
一首歌结束，钢琴尾声停下，直播也到了快结束时。</p>
许是音乐很好听，直播间里陷入几秒的沉静。</p>
“还在么？”</p>
劲臣忽然开口，他对着镜头，漫不经心地笑问了一句。</p>
弹幕猛地炸开！</p>
“在！在听啊！”</p>
“啊啊啊啊啊！好好听！老公我爱你！”</p>
“熬夜果然有福利啊！”</p>
“好好听！安可安可！”</p>
“哈哈哈这又是一次告白！大臣臣刚才唱的歌，angle什么的，难道是在说……我修是天使？”</p>
“哎哟！对！甜甜甜甜！”</p>
“我修是天使？哈哈哈哈！”</p>
“我只听有人说容修是恶魔教头，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容修是天使！”</p>
直播间里一片刷屏笑声。</p>
小渡家刚结束了一场演出，dk再次被挂上了热搜，外面一片战火硝烟，而顾劲臣的直播间里却是一片欢声笑语。</p>
劲臣看着弹幕好一会，好像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东西，最后他只是应和地笑了笑，没有回答粉丝们的问题。</p>
而这边，看着弹幕的容修也是一阵无语。</p>
……嗯，网友们说得对。</p>
说自己坏话的人很多，奉承的也不少，但是，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是天使。</p>
而且还是直播，当着那么多粉丝的面。</p>
容修从屏幕别开视线，视线飘向车窗外：“……”</p>
天使什么鬼？</p>
这么娘们的词，怎么能用来形容像我这么精壮的男人？</p>
过了大约半分钟，一直紧盯着弹幕的劲臣，才笑着移开视线，那笑容看上去有些失落。</p>
他在琴凳上站起身，拿着手机说：“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明天要登机，我准备睡觉了……”</p>
粉丝们纷纷表示晚安，还有一些人在问：</p>
“真的不用我们去送吗？”</p>
“嘤嘤嘤，好想去送机啊！大臣臣别走。”</p>
“臣臣这次出国，什么时候回来呀？”</p>
“在意大利会街拍吗？记得要发微博动态啊！”</p>
“为什么不允许我们去送机？后援会已经很久没有举办送机活动了！”</p>
“是啊，从工作室关闭之后就一直没有搞活动。”</p>
“以前后援会都是联络工作室组织的，现在怎么办啊？”</p>
“小声bb一句，当初和工作室闹掰，后悔了吧？”</p>
“才没有！永不言悔！”</p>
“对！咱们和工作室水火不容，誓不两立！”</p>
悔没悔，不好说，反正，此时此刻，大家都意识到，自从劲臣的工作室关闭之后，就再也没有组织那些热闹的大型粉丝活动了。</p>
虽然在那场大战中，粉丝们胜利了，工作室倒闭了，但其中的苦，也只有粉丝们自己才知道吧。</p>
劲臣似乎并不热衷于笼络粉丝攒人气，也不再兢兢业业经营，他比刚出道时风轻云淡了；除了电影和dk，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就像他当初关闭工作室时说的，只想好好拍电影。</p>
看着弹幕里的粉丝哭喊，劲臣只是稍微解释了下，说是因为刚重签恒影，暂时不方便大型粉丝活动……</p>
就在这时候，劲臣注意到，弹幕里闪过了一条：</p>
【接电话。】</p>
劲臣一愣。</p>
紧接着，心尖儿就是剧烈的一颤。</p>
是游客的名字，只是一串字符罢了。</p>
可劲臣拿着手机的指尖，还是不住地发抖。</p>
是他。</p>
劲臣又紧盯着镜头，目光露出一丝喜悦之色，却没再看见那人的留言。</p>
他将表情控制得很好，对粉丝说了些道别的话，结束了这个月的最后一次直播。</p>
退出直播间之后，劲臣坐在琴凳上，紧握着手机，静静地等待着。</p>
不过十几秒。</p>
手机响了起来，来显果然是他。</p>
劲臣接起电话，“容修？”</p>
“嗯。”</p>
轻飘飘的一声。</p>
劲臣一下笑了开：“看直播了？我唱给你的歌，你听到了？”</p>
容修：“……”</p>
这个问话太直接，听筒中久久没回应。</p>
隐约能听见男人的呼吸声，似乎在组织语言。</p>
过了良久，容修也没再说话，沉默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p>
隔着电话，两人话不多，若是外人听来，定会觉得他们相当客套，不过，沉默归沉默，此时的气氛却相当不错。</p>
龙庭别墅的琴室里，窗外月光分外皎洁，听筒里那人不应声，劲臣眼中笑意却藏不住。他太了解容修了，劲臣笑着想，对方听见自己唱歌送给他，这会儿肯定不好意思了吧？</p>
于是，劲臣便不再追问，只是岔开话题，问他：“容哥，从小渡家出来了吗，和大家一起去吃宵夜了？”</p>
“没有，白翼他们去了，请井子门的那群老大哥。”像是刚回过神，容修应，想了想，又道，“我没去，在车上了，这就回家。”</p>
“不是庆功宴么，既然是答谢，为什么你不去……”</p>
问话一出口就压下，劲臣顿住了。</p>
容修不喜欢人多打听，况且，这种质问也不合适。</p>
容修极少对他多说，他便也不多问，可他心里却是欢喜的，于是就换了一句，问他：“我是说，你饿了么？我现在去煮宵夜？回来就可以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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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就到家，等我回去。”容修说。</p>
温柔的嗓音自耳畔轻轻响起，劲臣“嗯”一声表示听到了。</p>
不同往日，容修说完那句好似结束语的话之后，并没有主动说要挂断电话。</p>
劲臣便也不好挂断，张了下口却不知再说什么，只好静静听着那边。</p>
他听见，辉腾引擎启动的声音。</p>
又过了一会，容修才轻声又道：“因为，想你了，顾老师。”</p>
作者有话要说： ……</p>
劲臣弹唱：《skin》</p>
歌手：sixx: a.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