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渔摇头摇的更用力了。
他拿出便签开始写字：老师，我真的没有被欺负。戚绪对我很好，我想换寝只是因为我们作息不一样，所以不太适合住在一起。之前因为作息原因进行过一些协商，但结果不太成功。可能因为我不会说话，所以戚绪认为他欺负了我。
想了想，曲渔又撕下一张开始继续写戚绪的优点：虽然他看起来脾气不好，但实际上很细心，也很有礼貌，非常照顾我。
这些话也不能完全算是假的，但那是他们刚成为室友时候的事情了。
班主任拿着便签，仔细看后又开始检查曲渔身上是否完好损。曲渔很淡定地让他检查，之前脸上虽然被戚绪打了一巴掌，但已经恢复了。
“行了，我知道了。”班主任笑着说道：“你快回去上课吧。有什么事一定要来找老师。”
看着曲渔回到教室，戚绪知道自己的处分马上要来了。他有些烦躁，却也不可避免。
到了下午放学，他被叫到班主任办公室。戚绪脸色冷漠，低着头做出反省的样子。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之前是老师误会了你，老师在这给你道个歉。”班主任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戚绪猛然抬头，误会？他问道：“他...曲渔怎么说的？”
“他说你没欺负他，还把你夸了一顿。”班主任把那两张便签拿出来给戚绪看。
戚绪看着这两张便签，心情有些复杂。曲渔在撒谎，但他为什么要撒谎？明明说出来就能报复昨晚的事情。
班主任在这时开玩笑说道：“他看起来很喜欢你，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哦。”
喜欢？戚绪愣住了。
曲渔是同性恋，那这份喜欢就是爱情的喜欢。因为喜欢所以要偷他衣服做恶心的事情？因为喜欢所以要偷看他？也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宁愿撒谎也不想他受到惩罚？
这逻辑很诡异，但通顺。戚绪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的曲渔正坐在礼堂里听学生会竞选演讲，突然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宁慈衡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感冒了吗？
曲渔摇摇头。
宁慈衡笑了笑，说道：“那就好，马上学生会招新完的这段时间是最忙的，作为我最重要的小秘书，你可千万不能生病倒下啊。”
就在不久前，曲渔上完下午的课回到宿舍，看见宁慈衡发信息让他来旁听学生会竞选演讲，理由是作为会长秘书的他也要给出意见。
于是曲渔就出现在这里。宁慈衡坐在第一排，第二排是一些老师，第三排是竞选者们，再往后就是出于好奇而过来旁听的同学。
第一排只有宁慈衡一个人，他在曲渔来的时候招手示意，让曲渔到他身边坐下。
第一排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十分特殊。
演讲的内容大概就是关于为什么要加入学生会、希望加入的部门以及加入学生会之后的目标，每个人至少讲满两分半。演讲结束后还会有老师提问。
台上的每个人都是精心准备过的，演讲的时候充满自信和活力，内容也很充实。学生会在这所学校里有很大权力，成员也有某些“特权”，在一年任期结束后还可以获得学校颁布的聘书，因此很多学生都希望能够加入。
曲渔坐在台下认真倾听。旁边的宁慈衡看起来很悠闲，还能抽空和曲渔说点小话。
“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曲渔想了想，在纸上写：都挺好的。
宁慈衡只是微笑着说，“能加入学生会的都是很擅长说话的人，但我喜欢安静的人。”
说到后半句，他还特意盯着曲渔。
曲渔略显疑惑，这是在暗示他？还是明示他？又或者只是随口一说？在目前出现的两个符合条件的目标里，宁慈衡是最有可能和他交往的。至少比起戚绪，宁慈衡看起来更温柔也更好接近。
但这只是表象，或许宁慈衡表里如一，又或者表里不一。但不管怎样，曲渔都要为了任务而努力靠近他。
演讲按顺序进行到一半，台上来了个不同寻常的竞选者。他面容俊朗，皮肤颜色略深，眉毛浓密，眼眸明亮，穿着校服的身材比其他男生都显得更加高大，也更精壮些，像是个体育生。让曲渔注意到他的却是他头上的五角星标识。
第三位目标出现。
这人显得有些紧张，介绍自己的时候磕磕绊绊的，“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好...我...叫邢子濯。”
邢子濯的眼神先是放空了一瞬，然后聚焦到场场下某处，正好是曲渔的方向。于是他紧紧盯着曲渔，开始了他的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