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萨鲁法尔,布洛希加的弟弟,你们都知道……”
甲虫之墙前,萨鲁法尔大王正在做最后的动员。
现实与游戏不同的是,军队的物资保障并不需要发动冒险者捐献,而是由联盟部落各自负责,当然,富裕的联盟多承担了一些,算是展现了己方的诚意。
洛墨躺在摇椅上,旁边放了一把遮阳伞,扎卡兹和伊鲁达克斯一左一右充当护法,高大的身躯外加不停溢散的暗影气息,很好地营造出了一片阴凉地。
“啊,巴适~”
这感觉比在低年级军训时拿块冰西瓜在旁边啃,爽出了不知多少。
不说咬牙切齿的部落战士,就是联盟这边、乃至背着斯多姆卡的瓦里安国王,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光影贤者大人,”腰间别着恐惧之刃的范克里夫,忍不住靠近提醒,“差不多得了,您多少也注意点。”
“我这是养精蓄锐,”洛墨振振有辞,“甲虫之锣还没敲响呢不是?”
“两个孩子可都在看着呢,”范克里夫苦笑,“您不忍心当个坏榜样吧?”
洛墨扭过头去,发现小凡妮莎和小安度因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视线就没离开过她的摇椅,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向往。
“你们两个……算了,还是我过去吧。”
怕两个徒弟承受不住无面者将军的腐蚀,洛墨从摇椅上跃下,走到俩人身边,蹲下摸了摸他们的头。
或许是修行暗影的缘故,安度因从一头黄毛变为了同他父亲一样的黑发,倒是打破了王国内部流传的某些隐秘谣言。
“老师师~”
范克里夫的女儿人小嘴甜,性格跳脱,言谈举止也没有身为王储的安度因那份顾忌:“您不是教导我们要吃苦耐劳吗,怎么自己却在战场上享受起来了呢?”
“吃苦耐劳说的是你们小时候,”洛墨笑嘻嘻揉乱了凡妮莎的头发,“趁着未成年,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当然,也要注意张弛有度。”
“还有,一辈子安于吃苦耐劳的,那是机器,不是人。”
她又看向安度因,语气染上了几分严肃:“是人就会有欲望,吃饱穿暖只是基础保障,要明白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完善分配制度,防止阶级垄断,才能保证王国长治久安……”
眼看安度因的表情越来越迷糊,懵懂的眼睛里好似转起了圈圈,洛墨赶紧刹住话头。
“咳,一不小心说多了,总之,当个像你父亲那样的好国王不容易,兼顾各方利益集团的平衡可是很累的,这才是你在法术以外最该学习的东西。”
“平衡?”
安度因重复道,这个词他倒是熟,毕竟眼前的老师经常念叨,学习光影之道最重要的,就是掌握平衡。
“就比如国内的贵族集团吧,”洛墨压低了声音,“你要学会拉拢,分化,打压,既要让新贵和旧贵产生矛盾,又要维持斗而不破的状态,防止他们倒向古神,恶魔或元素领主啥玩意的,”
“除了这些,你还要让军情七处调查掌握他们的黑料,艾泽拉斯一向不太平,社会动荡时选几个最招人恨的送上绞架,平愤之余,手头还有了赈灾的银两,”
“注意,动手一定要师出有名,哪怕泼点脏水都可以,别让没了安全感的贵族感觉自己像是待宰的年猪,容易打消他们为国效力的积极性,生出其他歪心思……”
旁边竖起耳朵的瓦里安听着听着,不禁开始怀疑人生:
你们当国王的,心都这么脏吗!?
……不对,我就是国王。
难道我的心,就这么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