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个南郊农村二十来岁的青年,叫苏子成。
最初知道这个案子的时候,我猜测苏子成会是什么唱戏的出身,或者是痴迷于唱戏的人。
因为他行凶的时候,戴的那副黑脸生角的面具,不得不让人联想起戏班子成员。
不过我爷爷却说,苏子成和戏班子没有任何关系,那个面具纯属偶然,至于后来有人添油加醋说的一些传言,不过是胡编乱造。
其实在最初接手到这起案件的时候,我爷爷也朝着这个方向怀疑过。
当然,他怀疑的根据并非是面具,而是根据步态。
从现场遗留的痕迹和步态来看,这人步伐轻盈,像是身手矫健。
我爷爷怀疑是戏班的武行出身。
不过后来等抓到人后,才明白苏子成这副铁脚板其实就是自己干活练成的。
苏子成家是南郊周边的药农,他的父亲在解放前主要是做过一些中药材买卖。
在苏子成成年后,他本想让儿子接手自己的买卖。
但随之而来土改,却打乱了苏子成父亲的计划。
不久之后,所在的专区政府下达了中药材统购的命令,同时计划开征药材的农业税,紧接着就是人民公社,从初级社到高级社,土地收归集体所有,靠公分换取粮食,自留地也基本上都被收回。
这一系列的举措,对想靠药材发家致富的苏子成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为了能够多给自己赚点钱,苏子成时常清晨上山采药。积攒到一定数量后,便给药厂送过去。
虽然苏子成很勤快,可小南山毕竟不大,药材也就那么多,人多去采集,药材也就越来越难采,所以苏子成的日子过得仍然不宽裕。
不过苏子成却因此发现了另外的一条“致富之路”。
他因此经常和药厂打交道,苏子成就打起了歪主意。
为什么这么说呢?
案发时正是这个国营药厂的辉煌时期,该厂出的片剂和中成药等产品供不应求,计划经济时代,药厂工人的待遇在当地算是数一数二。
药厂工人吃穿用都是苏子成眼馋的,连他们的烟都是成包成包的纸卷烟。
看到别人因为中药获得了丰厚的待遇,苏子成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他便萌生了去药厂弄点东西的想法。
他准备到药厂行窃,看有什么好东西都给自己弄回来。不过蹲点一段时间发现,药厂防备森严,院墙上还有铁丝网,搞不好自己还要被折进去。
不过就此放弃他也不甘心,在盯梢的这段时间,苏子成注意到有个女工长得很漂亮,这便是受害人钟某。
他去了药厂宿舍,发现这里进出和药厂相比要松懈的多,只有一个老头看着大门。
除此之外,宿舍的墙头也很低,上面也没有挂铁丝网,很容易就能翻过去。
了解了这些情况后,苏子成便盯梢注意钟某的住宿,发现钟某只是独居之后,苏子成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