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路途之中，顾元歌十分关注夜无尘的情况，夜渊湛还以为她是担心夜无尘的病情。
“皇兄既然跟来，身体自然是好了大半了。”
“嗯，但愿吧……”
然而，这并非顾元歌所担心的事情，身体好复原，但是心里的伤，想不通的事情，他如今，当真想通了吗？
一路上顾元歌透过帘子看见外面的环境越发荒芜，路上也有不少的流民。
顾元歌问道：“这些人都是无家可归之人吗？”
“也不全是。”夜渊湛解释道，“除了真正无家可归之人，也有很多是因为家乡遭遇天灾而逃难来的。”
不说这是边陲小镇，天灾严重的时候，就是皇城都会出现不少的流民。
闻言，顾元歌眉心微蹙，“朝廷每年不是都会拿出赈灾的银两吗？”
此话一出，两兄弟的神情都有些无奈。
夜无尘道：“不然你以为为何有这么多贪官被抓。”
贪婪之欲是止不住的，虽然朝廷大力整治贪官污吏使得朝廷风气好了不少，但依旧存在着许多漏网之鱼。
顾元歌鲜少注意这方面的事情，虽是知道这种情况普遍存在，但当真正亲眼见到后仍旧会觉得颇为难受，骂道：“真是一群败类！”
义愤填膺的模样悉数落在夜无尘的眼中，眼底泛着克制的温柔。
马车又行驶了几日，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出现瘟疫的地方是皇城以东的方向，太守自知控制不住后，便将感染的地方圈了出来，切断了往下游的水源，又派了衙役过来把守，以免会发成暴乱。
浩浩荡荡的队伍引起了衙役的注意，不等靠近，就率先举起了兵器，呵斥道：“里面是什么人！”
这地方闹瘟疫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怎还会有人大张旗鼓的要往这里面走呢？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夜无尘探出脑袋正要表明身份，被夜渊湛拦住了，道：“我们是做生意的，在外几年夫人身子熬坏了，这才打算回家修养。”
说着打量了下四周，露出很是茫然的神情，“我与娘子不过是出去了几年，这里怎会变成这番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得跟真的似的，去现代的话一定会是奥斯卡影帝。
顾元歌在心中如是吐槽，幸亏之前让军队乔装打扮过了，否则这种谎话不用戳就露馅了。
衙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对此话深信不疑，打量了下三人的穿着，暗自咋舌难怪这年头人都往外面跑做生意去了，不过打拼了几年就能穿上这么好的料子，真令人羡慕。
“这里爆发了瘟疫，听我一句劝，现在这里根本不适合养病，你啊还是带着你娘子赶紧离开吧！”衙役也算是个老实人，真心实意的劝阻道。
“瘟疫！”顾元歌捂住嘴咳嗽几声，一双星眸望向夜渊湛，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