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严肃地开口,不容拒绝。
“不必……”云厘怔了怔,才要开口拒绝,就听他压低了声音,阴恻恻地开口。
“还是要本皇子亲自抱你?”
那还是她自己上吧。
云厘悻悻,朝他笑了笑,在男人暗含威胁的目光中上了轿,眼角余光瞥见他耳后的痣时,却忍不住失神。
这痣,她似乎见过,在落水时恍惚见到的那个男孩身上。
“这几日呆在府中莫要出门,上次刺杀也便罢了,今日在宫中驳了陆家的面子,恐怕他们要有所行动了。”
卫玄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神游,她回过神来,朝他抿出一个笑来,看着竟有几分乖巧。
“多谢殿下关心。”
卫玄澈眯了眯眼,心底某处的怀疑愈发重,眼神深了深,忍不住带上几分意味深长地开口。
“若是有事,可到七皇子府寻本皇子。”
“多谢殿下。”
云厘身体虚弱,落了水又演了那么一出大戏,此时已经有些昏昏沉沉,敷衍地应了声,心中对这位皇子的关心更加莫名其妙。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从昨日起,卫玄澈言语行为便有几分出格,仿佛二人关系亲密,可云厘对他……属实是只能勉强称得上一句认识。
云厘垂眸想着,眼神中疑虑与复杂交融,不觉到了府前,才抬眸与卫玄澈对视一眼,在他灼热的目光中抿紧了唇。
“多谢殿下。”
她不自在地撇过脸去,匆匆行了一礼,便下了车,直奔大堂。
宫中散播消息的速度极快,此时府中恐怕已经得了消息,今日还有得忙。
“小姐,若是老爷……”
“他又能如何?”
云厘头也不抬,眼中闪过嘲弄,反问。
云国忠也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只要外祖在一日,他敢如何?
“爹爹。”
才到堂外,便听一阵哭声震天,云厘嗤笑了一声,才慢悠悠进去,掠过地上的人,行了一礼。
跪在地上哭诉的魏姨娘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继续委屈的哭诉着。
“老爷!怎么能这样对待雀儿!从小到大雀儿都没有吃过亏!难道大小姐就可以这样对待么?”
魏姨娘向来是个娇气的东西,天天在云国忠面前吹枕头风,以至于云国忠对于云厘的疼爱越来越少。
云厘懒得理她,自顾自在坐下,啜饮一口茶水,饶有兴致地挑眉,只当看猴戏了。
许是因为听着魏姨娘哭的怜人儿,云国忠也颇有微词。
“今日厘娘的所作所为的确欠妥,总不见得自家姐妹互相残杀。”
“云雀妄图暗害于我,反伤自身,连带着被太医诊出有孕,引得皇后娘娘震怒。桩桩件件,都是自作自受,与我何干?”
云厘早想到这出,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好笑地反问道,将云国忠的所有话都给憋了回去。
魏姨娘眼中的妒恨越来越明显,可是哭诉的声音也没有停下。
“大小姐!雀儿不过是想要帮您罢了,再者,您也不该让雀儿受到这般的奇耻大辱啊。”
奇耻大辱?
“她和陆公子媾和的时候,倒是没有想过奇耻大辱,未婚先孕,替嫁入府,也没有想过奇耻大辱。此时倒是突然生出了廉耻之心?”
“欺君之罪,稍有不慎便是累及家人,在姨娘眼中倒成了小事一桩。”云厘冷笑,将茶盏重重放下,眼神中满是厉色,“贬为妾室,已是皇家最大的容忍,魏姨娘,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
云厘的话字字带着机锋,将魏氏怼的哑口无言,咬了咬嘴唇后,扭头再度拉着云父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