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对上她的眼，“今天中午怎么没去我办公室？”
衣柜里有几件还没烫的衣服，她一并熨烫。
蒋盛和见他着急回去，“想通了？”
她发动车子，前往他公寓。
秦墨岭扫了桌上几人一眼，“不用他们。他们有点渣，影响我风评。到时简杭误会我跟他们一丘之貉。”
公寓里有专门的洗衣间，大大小小的洗衣机摆了一排。
秦墨岭没心思跟他们闲扯，也没打牌，会找蒋盛和。
“蒋盛和还没到？”她问。
红灯倒计时到了“5”，他收回思绪。
“什么都聊，工作也聊。”
秦墨岭回到公寓，摘手表，十点三十一分。
“老公，我在衣帽间。”
“哥，到时几个伴郎？我报名，算我一个，”
他这才回答之前的问题，“洛琪一直把我当老板。我总不能把她带我别墅给她做饭。”
有台洗衣机在工作，里而洗的是他今天换下来的衣服。
“不投。”秦墨岭态度坚决，“夫妻间要这么相处，没意思。”
受到暴击。
“给简杭买衣服。”
“下回喊我一起去。”
“嗯。”
秦醒不乐意了，“你什么语气，这么勉强。我除了智商不行，哪点拿不出走？”
车厢里突然沉默。
秦墨岭不着急，“包间里人多，谁有空谁凑牌局。”
简杭：【那你先忙。】
齐正琛本来能当伴郎，但他和钟妍月闪婚领证，到时只能跟着去接亲，他示意秦墨岭，“桌上不都是自诩高智商的嘛，随便挑两个。”
“简杭？”
简杭婉拒，“不打扰你们了，谈沨也在，我们几个好长时间没聚，在楼下清吧正好聊聊天。”
“你进去找闵璐吧。”秦墨岭松手，“我上楼跟他们打牌。”
闵璐：“去找秦墨岭？”
简杭输入指纹，开门进去。
这是她离秦墨岭最近的一次。
秦墨岭的电话打进来，“你在我公寓门口？”
有人调侃他，“你有自知之明这点，也很拿得出手。”
秦墨岭想带她去包间，“叫上闵璐和邱西文，去楼上包间玩。”
“哥，你怎么才到。路上堵车？”
“简杭宁愿找冯麦借钱，宁愿抵押自己的房产去贷款，都不用我一分钱，”安静一瞬，秦墨岭无奈：“她哪怕只用我一个亿，我也不至于......”说到这，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秦墨岭来之前，他们在讨论伴郎的事。
“嗯。为了这事我们一直在闹。”
她给秦墨岭发消息：【是我，我在门口。】
他去衣帽间简单收拾了一些衣服装行李箱里，带到简杭公寓，以后方便在那边留宿。
浩荡的车海里，黑色越野车往北去，深蓝色跑车朝南开。
他语气和平常无异，简杭一时难辨他现在是喜是怒。
洛琪并不喜欢他，他不想多提感情上的事。
牌桌上的人和周围看牌的人哄笑。
“没在公司。抽空去看了爷爷奶奶。”
一刻钟后，简杭开到公寓楼下，她有秦墨岭地库的门禁，直接将车开进地库，刷卡进电梯。
有人起哄：“不给当伴郎，我们自己组个车队去接亲。”
那晚他说婚礼暂时不办，他跟她不熟。
“回我自己公寓。送我回去你就下班吧。”
蒋盛和问侍应生要了两杯酒，给秦墨岭一杯，秦墨岭摆手没要，两杯酒他自己留下，要了一杯果汁给秦墨岭。
“行。”
踹他的人嘴里含着烟，正在打火，点着了烟才说话，“我在悔改，说谁渣呢？在我包间你还敢肆无忌惮，哪天我得让简杭知道，你经常跟我混一起。”
被内涵的几人笑骂他，“你要点脸！”
秦醒被气笑，抄起旁边的烟盒砸过去。
他走到她身前把她抱怀里，“我去找你，也是想当而跟你说这件事。你不需要投资那么多，可以先投资一个亿，六千万也可以。如果六千万还是让你心里有负担，四千万也行。”
她去帮他烫衣服。
谈沨也建议她：“你试着换个角度去对待这件事。就像我决定投资，不是头脑一个发热就拍板，也是经过了庞董的同意。”
包间里牌局已经开始，秦醒今晚手气好，连赢三把。
按了四五下，没有回应。
这一路红绿灯多，秦墨岭手搭在方向盘上，耐心等信号灯。
他不服气，质问秦墨岭：“哥你几个意思？”
“那你上楼吧，别到时三缺一，让他们等你。”
简杭透过前挡玻璃，看到信号灯的数字跳成了“4”，她坐直。
她能迈出这一步，是秦墨岭怎么都没想到的。
简杭从烘干机里拿出衬衫，拿到衣帽间。
他顺便把那两件衣服拿回来。
后来不知怎么，话题绕到韩双身上，最后不可避免说起投资四部。
她去了小餐厅，看着夜景等他回来。落地窗上，有她模糊不清的身影。
这才最没意思。
他们哄堂大笑。
秦醒：“......”
“你跟他们打牌吧，我回了。”他放下果汁杯。
秦墨岭回来了。
“你先进去。我刚到你这边，这就回去。”秦墨岭挂电话，立刻掉转车头。
秦墨岭：【在公寓，有事回来了。】
“陈老师在国外。”
进门前，她先按门铃，让秦墨岭知道她来了。
简杭抽自己的手，没抽动，反被他攥得更紧。
闵璐给她水杯里加水，“所以啊，秦墨岭为什么就不能看好？你为什么不许秦墨岭投？”
“我决定了，先投两个亿。你说过这个方案值得我去冒险试试，那我就去试一试。”简杭抬手抱住他。
蒋盛和抿了一口红酒，意兴阑珊，“世上没意思的事多了。洛琪有喜欢的人，齐正琛跟钟妍月闪婚，我只能绕一百个弯子跟洛琪吃顿家常饭，哪件事不是没意思透顶。”
明知道没意思，却还是在意。
秦墨岭纳闷，“你总带着洛琪去我岳父岳母家，什么意思？”
他言不由衷：“这么多人看好四部的产品，引进风投机构不成问题。”
信号灯变成了绿灯，南北车流交错而过。
坐上车，司机问：“去秦太太的公寓？”
秦墨岭临走又留下一句话：“简杭的两个闺蜜，一个是邱西文一个是闵璐，你想想到时怎么应付她们。”
边骂着，‘砰’一下，秦墨岭的椅子被踹了一脚。
秦墨岭拉了一把椅子在旁边坐下，“意思就是简杭的几个伴娘智商都很高，一般人招架不住。你要当伴郎，只能负责帮我挡酒。”
简杭实话实说：“尹林确实有这个想法。韩双也想投。”
“车给你开。我们都喝了酒没法开。”闵璐把车钥匙给她，“你宝贝蛋子电脑还在车里，别忘了拿。”
司机只是兼职司机，他是保镖，下班就意味着秦墨岭今晚不再出去。不知道是不是跟简杭又闹了矛盾，连牌也不打。
蒋盛和岔开话题：“你到底投不投给四部？投的话，我让远维的负责人去找简杭对接，简杭不知道远维是我跟你的。”
秦墨岭找过来，他松开领口的扣子，“找我什么事？”
“你们聊工作？”
等人时，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蒋盛和刚结束通话，放下手机，“你跟简杭什么时候能和好？别耽误我去陈老师家吃饭。”
什么时候她才能对他毫无保留，从心里把他当成老公，不在钱上跟他分那么清楚。
简杭匆匆步出清吧，到了会所院子里，给秦墨岭发消息：【你大概几点结束？】她到他公寓等他。
秦墨岭看他几秒，“也行。”
“嗯。”
轿车被司机开回去，他开了一辆深蓝色跑车。
秦墨岭冲过澡，冷静下来后，反思了自己。
“是知道该怎么做。”秦墨岭打电话给司机，准备回去。
秦墨岭闻言，“谈沨也想投资四部？”
邱西文在和谈沨聊风投圈的一些事，她偶尔说上几句。
“谢谢。”简杭拿着包起身，抱歉道：“周末我下厨，请你们到家里吃大餐。我先回去了。”
“谈沨...跟你们几个都熟悉？”
秦墨岭心道，不是尹林有这个想法，是谈沨有。有些话说出来就变了味，显得他心胸狭隘，不大度。
两人在一楼分开，她去清吧，秦墨岭坐电梯直达三楼。
“嗯。找你有事。那我开门进去了。”
秦墨岭亲了下她的额头，“回你公寓住。”
“旅游去了？”
他看着腕表，在想一会见到简杭，怎么跟她说。
秦墨岭：“就你这种乱踹椅子的行为，被我岳父岳母看到，先批评教育一小时，再让你写八百字检讨。”
简杭明确表示：“不接受排他性条款。”
清吧里，简杭端起水杯喝水，下意识看了眼腕表，十点三十二分。
简杭烫好最后一件衬衫，关了熨斗，“想跟你说一下投资的事。让我拿你的钱一下投十亿到四部，我心里还是没底。我先投两个亿，你再给我点时间适应，等我调整好心态，我再慢慢往上加。”
“早来了。”
“了解乐檬内情的人，觉得四部有潜力，值得投。”说到这，简杭反思自己，“秦墨岭比任何人都了解乐檬的内情，韩双都看好四部的前景，秦墨岭为什么就不能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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